Wink的大学时代（22）
22. 因为你是最勇敢的小朋友
“陈然，你去敲门。”
“我不，你怎么不敲？”
顾珉四处张望了一下，像做贼一样戴上了帽子，然后又把外套拉链拉到了最上面，问，“我的口罩呢？”
陈然无语，“戴口罩干嘛？又不是做贼。”
顾珉一把从他手里抢过自己的口罩，胡乱戴上之后还对着旁边的消防栓照了照，“你懂什么，这可比做贼危险多了。”
想起昨天自己不管不顾冲进去撞见少儿不宜的画面的后果，顾珉现在都还觉得骨头疼，不过他是不会告诉陈然的，倒不是他不愿意跟他分享这份独属于单身狗的痛与快乐，而实在是因为邬童那句“把你头拧下来”的警告太过惊悚。
“我，我要敲门了啊。”
顾珉往后退了半步，原地运功，心里默念：限制级画面多多益善，只求童哥打人不打脸。
——“你们在干什么？”
丹田之气都已经汇集，破功的瞬间顾珉感觉到喉头一甜，差点没一口老血四处喷溅，却还要假装微笑回头打招呼，“表姐好。”
蒋思柔乐了，“我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表弟，你们吃饭了吗？怎么都在门口站着不进去？”
“吃了，我们刚到，正准备敲门。”
陈然赶紧解释，主要是顾珉的那身打扮实在是不像来干好事的。
“大中午的锁什么门啊。”
蒋思柔的目光在门把上扫过，然后又在顾珉的脸上停留了片刻，恍然大悟，“不会吧，现在可是中午，他们俩……而且尹柯还在养病呢，年轻人怎么这么不知道节制，我说——”
蒋思柔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门，结果人家根本就没锁，不过病房里的窗帘倒是拉着的，阳光透不进来，她只能在昏暗的光线里凭着感觉往病床边走，越靠近那股淡淡的玫瑰香就变得越浓。
“啪嗒”一声，床边的台灯被打开了，邬童顶着一头乱毛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你们怎么来了？”
他的手边就是那棵仅仅六十多厘米高却价值五位数的永生玫瑰圣诞树。
“你们在睡觉啊。”
顾珉的语气听上去好像很遗憾。
“不然呢？”邬童的声音放得很轻，他的胳膊还被尹柯枕在脑袋下面动弹不得，“大中午的除了睡觉还能干什么？”
顾珉嘿嘿一笑，“外面天气这么好，我以为你们会一起运动运动。”
邬童完全不想理这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人，正想问蒋思柔怎么也来了就看见顾珉突然抱着胳膊倒进了沙发里，肩膀抖个不停。
“你羊癫疯啊？”
天知道顾珉憋笑憋得有多痛苦，听见邬童问就再也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回头看陈然，“你把你刚才那个问题再问一遍童哥啊哈哈哈还是让当事人来回答比较好。”
陈然隐约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一张脸涨得通红。
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顾珉的这一通笑却把邬童怀里的人吵醒了。
尹柯好久没剪头发了，过长的刘海软软的贴在额头上挡住了半只眼睛。
台灯的光虽然不亮，但对于刚睡醒的人来说还是有些刺眼，邬童注意到他的眼睛睁开一瞬立刻又闭上了，于是小心翼翼地转了个身为他挡住光线，顺势低头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轻声问，“还睡吗？”
“oh my god！”
顾珉跳起来捂住了陈然的眼睛，虽然嘴上说着“少儿不宜”可自己却看得起劲。
“你有病啊！”陈然不耐烦地扯开他的手，“我已经成年了！”
“是吗？可看着不像啊。”
顾珉逗他，“那刚才是谁在问‘尹柯要卧床休息他们怎么做运动’的啊？”
“顾珉！”
陈然简直恨不得把他的嘴给缝上，一边手忙脚乱地去捂他的嘴一边慌忙回头看尹柯的表情。
还好尹柯刚睡醒正处于梦游的状态，完全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他有气无力地推了推邬童，“你们有事先去忙吧，我再睡一会儿。”
“嗯，那我过一会儿再来喊你。”
邬童看了一眼时间，大概算了算他睡了多久，虽然医生说他在恢复期间需要多休息，可睡太久了也不好。
下床穿好鞋，又顺手把外套披上，走过去给了还在瞎闹腾的陈然和顾珉一人一个爆炒栗子，邬童刻意压低的声音带上了几分睡意朦胧的喑哑和诱惑，“走了，出去说。”
看着他们离开了尹柯才慢吞吞地翻了个身，半闭着眼睛问蒋思柔，“你还没回去啊，我妈呢？”
“你就这么盼着我走？没良心的小兔崽子，我为了你这么忙前忙后的你就没点儿发自肺腑的感激之情吗？”
蒋思柔气得想去戳他的脑袋，可又想到他刚做了手术无处下手，只能抱着胳膊冲他翻白眼。
“行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这边是为了什么，公司的事还没解决吗？”
很显然，动手术并不影响尹柯的智商。
蒋思柔啧啧两声，“知道有个词叫慧极必伤吗？”
尹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难得听你夸我一次，谢了啊。”
蒋思柔转了转眼珠，突然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事儿倒是解决了，不过你想知道是怎么解决的吗？”
“不想。”
“那份合同可是邬童签的。”
“哦。”
“你猜猜你的情敌今天在哪里过圣诞节？”
“不感兴趣。”
蒋思柔撇了撇嘴，“你这人真是一点儿也不可爱，我还是去找咱们小邬总吧，说不定还能从他那里要点儿封口费。”
“对了，他今晚要给你一个惊喜，我这可不是剧透啊，我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到时候别太激动了。”
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尹柯的目光落在了床边的圣诞树上。
邬童确实说到做到了，他在醒来之后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这棵由二百五十朵永生红玫瑰做成的圣诞树。
尹柯摸索着找到一个按钮轻轻一按，圣诞树上的小挂灯就全被点亮了，他关了台灯，在温馨浪漫的氛围里沉沉入睡，嘴角带着温柔缱绻的笑意。
医院的小花园里积了厚厚的一层雪，从远处看去一片银装素裹，唯独中间的那棵红色圣诞树仿若美人眉间的一点朱砂痣，艳丽夺目。
白琚赶到的时候顾珉和陈然正在倒腾那颗圣诞树，结果还没等他靠近呢顾珉就像身上装了弹簧一样跳起来拦住他，“小心一点儿，童哥说了一朵玫瑰一根手指头，所以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你还是能不碰就尽量别碰吧。”
白琚挑眉，“他这玫瑰是金子做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顾珉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耐心解释，“这些玫瑰不是金子胜似金子，毕竟关系着我们童哥下半生的幸福呢。”
“来，跟我念，xia ban shen，xing fu，一语双关，厉害吧？”
这还真不是顾珉夸张，毕竟他是亲眼见过这棵圣诞树的签收单的，虽然高度只是病房里那棵的四倍，可这价格可远不止四倍，说是金子做的也不为过。
陈然简直对顾珉无语了，他不忍心白琚受他祸害，于是请白琚过去帮他一起搬礼物。
“这么多？”
白琚看着后备箱里的各类包装盒问，“他这是给尹柯的医疗小组全都买了圣诞礼物吗？”
他倒没有自恋到以为邬童还会给他准备圣诞礼物，所以只能往医疗小组那边想，毕竟尹柯这次能手术成功也多亏了他们。
可没想到陈然却说，“不是啊，这些都是尹柯的。”
“邬童他是不是钱多了没处花啊？”
白琚觉得难以置信，这一车的礼物怎么看也得有好几十份了吧。
陈然也觉得挺难理解的，不过，“我也不是很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我听顾珉说好像是因为他们上高中那会儿邬童在圣诞节欺负过尹柯。”
白琚还是不信，“尹柯能被邬童欺负？”
陈然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邬童人呢？他让你们来做苦力，自己一个人跑去潇洒？”
“没有，他在练吉他呢。”
“什么玩意儿啊？”
白琚突然有点慌，“他搞这么大阵仗是要干什么？求婚吗！”
然后又转念一想，他们俩都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
虽然松了一口气，可看着这满车的礼物白琚还是觉得不舒服，“有钱了不起啊，这么有钱还不如多支持一下医疗事业，瞎显摆什么呢！”
陈然苦笑，“他也挺不容易的。”
白琚冷哼一声，“说得像谁很容易一样。”
陈然回头看他，脸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反正尹柯开心就好了，这不也是你所希望的吗？”
晚饭之后外面的风雪渐渐停了，可尹柯还是被他妈妈和蒋思柔裹得像个粽子一样给推了出去。
虽然他说了无数次他可以自己走，但最后都被尹妈妈的一句“你要自己走就不许出去了”给镇压了下来。
其实尹妈妈挺不乐意的，虽然他知道邬童是好意，可这惊喜在哪儿给不行啊偏要选在花园里，外面那么冷，尹柯要是被冻感冒了怎么办？
总之尹妈妈是不太懂他们小年轻的这些莫名其妙的情趣。
可没想到她满腹的抱怨都在看到花园中间的那棵永生玫瑰圣诞树之后消失了。
外面这棵圣诞树大概有两米多高，上面挂着的一圈又一圈的球形小灯正散发着温暖的光，圣诞树下面还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物盒，一个全副武装的圣诞老人正站在旁边笑眯眯地冲他们挥手。
尹柯一下就笑了。
雪夜寂寂，圣诞老人朝他走过来的时候地上的鹿角灯渐次亮起，越靠近，他的呼吸声也变得越清晰。
“尹柯小朋友，”圣诞老人在他旁边笨拙地蹲下，用温暖的手掌摸了摸他被冻得发红的脸，然后调皮地捏了一下他毛线帽子上面的小球，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尹柯憋着笑歪了歪脑袋，“我猜是要给我送礼物吧。”
“你怎么这么聪明！”
圣诞老人夸张地捂住嘴，又凑近了一些问，“那你再猜一猜，我为什么要送礼物给你？”
“今天是圣诞节啊。”
“还有呢？”
还有？
尹柯想不出来，老老实实地摇头，“不知道。”
圣诞老人拉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一本正经地冲他眨眼，“因为你是最勇敢的小朋友呀。”
尹柯听见了蒋思柔憋笑的声音，想起自己的妈妈和表姐都还在旁边，他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这种小情趣他们俩私下玩一玩就算了，可在家人面前表演也太考验他脸皮的厚度了。
“咳咳，邬童……”
他伸手想去摘圣诞老人的面具，可却被按住了手，“嘘……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说你是最勇敢的小朋友吗？”
尹柯没有回答，只静静地看着他。
圣诞老人似乎是笑了，可尹柯却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水光，“因为有一个叫邬童的小朋友让我告诉你，谢谢你坚持了下来，谢谢你没有放弃。”
“他说他已经体会过一次失去挚爱的人的感觉了，所以他要谢谢你的勇敢让他没有再次被抛下。”
蒋思柔脸上戏谑的笑意渐渐淡了，她回头对上了尹妈妈的目光，她在她的眼里看到了心疼，但这一次却不是为了尹柯。
“所以，”圣诞老人用力吸了吸鼻子，然后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最勇敢的尹柯小朋友，我要奖励你三十份礼物。因为邬童小朋友说，他以前干过一件特别蠢的事，他在圣诞树上挂了三十份礼物，可是却唯独没有你的，所以这一次，我替他把那三十份礼物全都赔给你。”
“还有啊，他还说他以前犯过的蠢不止这一个，所以他让我帮他问问你，可不可以给他一个机会，让他从今天开始慢慢地补偿你。虽然他以后可能还会犯蠢，但他保证他会努力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好，所以你能不能答应他，永远不要放开他的手？”
“这是他唯一的圣诞愿望。”
心仿佛泡进了汩汩冒着热气的温泉水里，尹柯突然一点也不觉得冷了，他摘下了圣诞老人的面具放到自己眼前，“邬童小朋友，圣诞老人让我告诉你，你的圣诞愿望一定可以实现。”
心花怒放的邬童小朋友一不小心得意忘形，可他刚往前凑了凑就听见旁边响起了一声响亮的咳嗽。
尹柯察觉到他的意图之后涨红了脸，他撇过头去提醒，“你快站起来吧，幼稚死了。”
虽然嘴上说着幼稚，但嘴角的梨涡却暴露了他现在愉快的心情。
可邬童却没能成功站起来，他甚至还半蹲着危险地晃了晃。
尹柯赶紧去抓他的手，“你怎么了？”
“……腿有点麻。”
蒋思柔和尹妈妈都忍不住笑了，尹柯想站起来拉他却被他按住了，“你别动！我自己可以站起来！”
其实不光是腿麻，厚重的圣诞老人衣服也限制了他的施展空间，所以他在憋足了气用力往上一蹦之后反而又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整个人就像一个红色的不倒翁一样在雪地里滚了一圈。
尹妈妈都看呆了。
“顾珉陈然！”邬童咬着牙喊，“就知道看！还不快过来扶我！”
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架住他的胳膊，可顾珉却笑得浑身都在发抖，自觉在丈母娘面前丢了面子的邬童气得狠狠推了他一把，他居然就这样笑着滚到了地上。
邬童本来就没站稳，被他这么一带往前趔趄了好几步，陈然想扶他都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又一头栽进了雪地里。
完了，整段垮掉。
邬童气得捶胸顿足，被陈然从地上拉起来之后抓起一团雪就往顾珉脑袋上砸，“笑个屁啊你！”
“童哥童哥！打人不打脸啊！陈然救命啊！”
顾珉抱头鼠窜不成奋起反击，可他眯着眼睛却瞄错了方向，扔出去的雪球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在尹柯的胸膛上炸开了花。
“我靠！”虽然雪球没砸到尹柯脑袋上，可本来站在他旁边观战的白琚还是被气得骂出了脏话，“顾珉你没长眼睛啊！”
于是战况瞬间升级，邬童白琚和陈然第一次统一了战线，三比一的惨烈战况，结果可想而知。
尹柯虽然不能参与这大型的屠宰现场，但他在一旁却看得很开心，整个人仿佛都变得鲜活起来了，眉眼之间笑意生动。
尹妈妈都快忘了她有多久没看到尹柯这样开心的笑了，她的儿子似乎从小就很懂事，不管什么时候都像一个小大人，可直到这一刻，在这个圣诞的雪夜里，她才终于在他脸上看到了久违的孩子气。
蒋思柔笑着摇头，看来她是不需要再为这位小邬总在姑妈面前说好话了。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她拿出来之后却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想了想，走到稍远一点的地方按下了接听键。
“您好，请问哪位？”
——
“告诉邬童，这份圣诞大礼我一定会加倍还给他。”
虽然只隔了一条不算宽阔的街道，可另一边凄清冷寂却仿佛与对面的热闹属于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车窗缓缓升起，玻璃上倒映出女生脸上长长的伤疤，虽然不算清晰但也足够触目惊心。
“季晨，”女生的声音干涩得仿佛夹杂着窗外细碎的冰粒，“我现在这样是不是很丑？”
“没有，你很好看。”
“那你会帮我吗？”
“会。”
邬童洗了澡出来发现尹柯正光着脚坐在地毯上玩音乐盒，那也是他送给他的三十份圣诞礼物之一。
“怎么不把袜子穿上，小心感冒。”
他一边念叨着一边蹲下去握住小朋友的脚踝认认真真地给他套上了羊毛袜子，然后才坐在他旁边开始慢慢擦头发，“喜欢吗？”
这其实是一个音乐旋转蜡烛，烛台上悬挂着玫瑰、绵羊、小狐狸和小王子之类的小挂件，尹柯点的是星辰香氛蜡烛，暖黄的光晕下他仿佛正漫步在B612星球。
“喜欢。”
他回头看着眉毛上还挂着水珠的人，凑过去捧着他的脸做了他刚才在小花园里就想做的事。
邬童刚刷了牙，口腔里有清新的薄荷香味，可他却怀疑尹柯趁他洗澡的时候偷吃了牛奶糖，不然怎么会亲起来又香又软。
“你不是应该还要唱歌吗？”
这个问题让沉浸在亲吻中的人突然惊醒，邬童瞪大了一双湿漉漉的桃花眼，难得的结巴了，“谁，谁说的？”
尹柯掰着手指头数，“蒋思柔，顾珉，陈然，小白，哦，还有我妈妈也跟我说了，她说你这两天一直在练吉他。”
这都是一群什么猪队友啊，邬童扶额，“他们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明明都已经准备放弃弹吉他了，可现在面对尹柯满脸的期待要他怎么说得出来那个“不”字？
“我弹得不好。”
他决定最后再挣扎一下。
“没事，清唱也可以。”
尹柯拒绝了他的挣扎。
邬童红着脸打开手机，半低着头小声嘟囔，“我还是放个伴奏吧，不然我怕我找不着调。”
尹柯偷偷凑过去看了一眼，在看见歌名之后却愣了一下，然后就悄悄地红了眼睛。
是《相依为命》。
“那我要开始唱了啊？”
邬童显得有些局促，尹柯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又忍不住笑着点头，“你唱吧，这病房隔音效果还不错。”
“咳咳，那我可真的唱了啊？”
尹柯直接替他按下了播放键。
旁人在淡出终于只有你共我一起
仍然自问幸福虽说有阵时为你生气
其实以前和你互相不懂得死心塌地
直到共你度过多灾世纪
红着脸唱歌的人把自己最勇敢的小朋友拥进了怀里。
即使身边世事再毫无道理
与你永远亦连在一起
你不放下我我不放下你
我想确定每日挽住同样的手臂
不得不说，邬童的粤语真的是一言难尽，但尹柯却听得很认真，恍惚之中，邬童仿佛又回到了中加的棒球场上，尹柯的侧脸正逆着夕阳熠熠生辉。
我已试够离别并不很凄美
我还如何撇下你
让我学会为你贪生怕死
TBC.
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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