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k的大学时代（30）
30. 你是不是肾虚？
乔明朝的受伤被归结成了意外，因为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他到底是是怎么受伤的，他只记得鬼屋里的灯熄灭之后他就摔倒了，脸好像是被地上的什么铁片划到了。
他当时还不觉得疼，被送到医院缝针的时候才慢慢有了感觉，虽然打了麻药可他还是疼得鬼哭狼嚎，最后给他缝针的医生都听不下去了，威胁了一句“你再嚎我就把你的嘴给缝上”才让他消停了。
不过他在看见镜子里自己的脸都时候又真情实感地哭了，主要是因为那道疤太丑了，而且从眼尾一直划到了嘴角，医生说最深的地方连骨头都能看到。
所以尹柯他们去看乔明朝的时候还被他父母叮嘱了千万别在他面前提他脸上的伤，也千万别跟他自拍。
“得脑子多有坑的人才会跟一个脸被划伤了的人自拍啊。”
白琚站在门口感慨了一句。
其实那天的鬼屋踩踏事件中有好几个伤员，但其他人都没乔明朝伤得严重，而且他脸上的这道口子来得很蹊跷，医生说看起来像是刀伤，可在鬼屋里又没有找到刀。
“会不会是冰刀？”
有人问。
立刻就有人反驳，“你穿冰鞋去鬼屋？而且鬼屋里又没有冰，怎么可能滑得动？”
因为是和乔明朝一起进鬼屋的人，所以尹柯和白琚都在医院做了笔录，但在灯熄灭的时候他们已经和乔明朝分开了，他们仔细回忆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我换个问法，你们那天发现鬼屋有什么异常了吗？”
这……难道他们怀疑是蓄意伤害？
可尹柯和白琚对视了一眼，还是摇了摇头，“除了灯突然熄灭了以外没什么异常。”
白琚补充，“而且在鬼屋里就算有什么异常也都变成正常了。”
“好吧，你们可以走了。”
尹柯看了一眼时间，问白琚，“我们再去跟明朝打个招呼吧。”
邬童就在医院楼下等他，他不想耽误太多时间。
白琚点了点头，边走边问，“你有没有觉得老乔脸上的口子有点奇怪？”
“你是指什么？”
“什么都很奇怪。”
白琚想了想，说，“就说形状吧，一般我们要是被划了一道肯定都是直线的，可他那个却拐了个弯，你不觉得看起来像个字母吗？”
被他这么一说尹柯也觉得有些奇怪，“J吗？好像是挺像的。”
“J……”白琚皱着眉头问，“J是什么意思呢？”
“你觉得J是什么意思？”
尹柯上了地铁之后问邬童。
邬童垂在腿边的手紧了紧，脸上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不知道，Jackson的缩写吗？难道你那同学是易烊千玺的粉丝？”
尹柯都不知道该不该笑，“那又不是他自己往脸上划的，你以为是纹身啊？”
邬童问，“你们确定是被刀划的？”
尹柯往他旁边凑了凑，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乔明朝的主治医生是我们学院的教授，他特别喜欢小白，所以小白缠着他问了几句他就悄悄跟我们说了，他说乔明朝的脸肯定是被刀划的，而且应该还不是一般的水果刀，因为他伤口的切面并不平整，更像是我们以前削铅笔用的那种能伸缩的一截一截的刀。”
地铁上挺暖和的，尹柯靠在他身边更让温度升高了一些，可邬童却觉得掌心一片湿冷。
“你说，”尹柯轻轻碰了碰他，问，“会不会是鬼划的？”
邬童有点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鬼？”
“是啊，鬼屋里有鬼不是很正常吗？”
邬童突然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看着他笑了笑，“那都是人假扮的，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鬼。”
“我知道哪里有鬼。”
“哪里？”
“你心里。”
尹柯抓着扶手静静地看着他。
邬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你到底怎么了？”
尹柯问。
“我发现你这两天很奇怪，总是魂不守舍的，有好几次我喊你你都没听见。”
邬童无声地张了张嘴，问，“有，有吗？”
“有啊。”
尹柯飞快地拉了一下他的手，补充，“而且手也总是发冷，这马上就三月份了，零下几度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怕冷。”
他倒没觉得他走到哪儿邬童就跟到哪儿这件事有什么奇怪的，因为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邬童有些尴尬地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倒春寒嘛，冷也很正常。”
尹柯皱着眉头看他，“我知道冷很正常，但你怕冷就不正常了，老实交代，”他警惕地往四周看了一眼，确认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之后才凑到了邬童的耳朵边上，问，“你是不是肾虚了？”
邬童这下是真的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一把抓住尹柯的手往自己身下带，语气也恶狠狠的，“我肾不肾虚你还不清楚吗？几天不干你还上房揭瓦了是不是？”
尹柯顺手给了他一拐子，“你有病啊。”
他顿了顿，又问，“你该不会真的生病了吧？是这段时间太累了吗？模联都结束了，棒球社招新的事你要不就交给顾珉和陈然吧，反正他们俩也挺积极的。”
邬童笑着看他，“那你怎么不说交给你呢？”
“我忙着呢，”尹柯把自己这学期的课表翻出来给他看，“加上选修课，周六都得去大半天，这次我可把话说到前头了，我是真的忙，以后棒球队的训练我只能说尽量来参加，你可不许生气。”
邬童笑，“我怎么舍得生你的气。”
“答应了训练就必须要来！”尹柯故意学他说话，“你把棒球队当成什么了！”
尹柯学他说话学得很像，甚至连不耐烦的表情和分分钟要上天的小眼神都学得活灵活现，看得邬童眼角直抽，“我靠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自私自利，答应了别人的事从来都不放在心上。”
“我求你别说了，我现在就给你表演一个原地跪下行不行？”
尹柯笑了笑没再逗他，“我是说真的，你别让自己太累了，我会心疼的。”
邬童眼睛一亮，故意掏了掏耳朵，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尹柯瞥他一眼，“都过去了这么久，你却一点儿改变都没有，真是让人火大。”
邬童差点儿直接跪了，“我靠尹柯，剧本是你写的吗你把台词记那么清楚？”
尹柯看着他笑，“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很清楚。”
邬童快要被这一下感动一下羞耻的节奏给逼疯了，自暴自弃地摆了摆手，“我要是哪天肾虚了肯定都是被你给逼出来的。”
棒球社招新那天邬童还真没去路演现场，尹柯下了课之后绕过去看发现只有顾珉和陈然在那里，跟过来凑热闹的白琚拿起桌子上的一叠报名表掂了掂，“看来大家对棒球运动还挺有热情的。”
趴在桌子上的顾珉懒懒地抬了抬头，“有热情个屁，来报名的人我都看过了，没一个是能打棒球的。”
白琚问，“你光靠看就能看出来他们适不适合打棒球？标准是什么？颜值吗？”
“看体型和气质呗，当然颜值也是标准的一部分，毕竟我们的队长副队和捕手都长得那么好看，招一些歪瓜裂枣进来也不合适吧。”
“谁是副队？”
白琚问。
顾珉翻了个白眼，“除了我你看这里还有人像是能胜任副队这个职位的吗？”
白琚惊讶地看着尹柯，“你居然不是副队？”
尹柯笑了笑，“我忙啊，这学期的课有多变态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了珉哥，邬童去哪儿了？”
顾珉趴在桌子上打了个哈欠，“不知道，他下课之后就没跟我们一起过来，可能是回宿舍补觉了吧，他昨天晚上翻来覆去的跟烙煎饼一样，肯定没睡好。”
说起这个顾珉试探着问了一句，“我说尹柯，你们俩……没吵架吧？”
尹柯愣了愣，“没有啊。”
顾珉皱着眉头喝了口水，“那我怎么觉得童哥最近的状态不太好，他都在老郭的课上睡过去好几次了，他这平时分还想不想要了啊。”
老郭是他们会计学原理这门课的老师，据说手特别严，在他的课上一般没人敢睡觉。
尹柯本来就觉得邬童最近有些不对劲，现在听顾珉这么一说就更担心了，“可能是生病了吧。”
他掏出手机给邬童发了一条微信。
【你在哪儿？】
邬童过了一会儿才回。
【办公室，小王说公司有点事要我处理，我一下课就过来了。】
尹柯的表姐蒋思柔怀孕了，所以邬成柏就把最熟悉邬童的小王助理派了过来。
但尹柯没想到他会忙到下了课都得往办公室跑的地步。
【你什么时候回来？下午的思政课还上吗？】
思政课老师的签到手段很刁钻，而且花样百出，各种防止代签，一般人根本斗不过他，邬童要是下午回不来的话尹柯打算干脆帮他请个假。
【上，我很快就回来，晚上一起吃饭。】
【好，那我给你占个位子。】
思政课是几个学院一起上，他们两个学院正好被排到了一起。
【谢谢宝宝，么么哒。】
尹柯没忍住笑了。
邬童确实在办公室，只不过他今天过来主要不是为了公司的事。
“她真的离开H市了？”
他第三遍问小王。
小王肯定点头，“半个月前就飞上海了，尹尚给她把学籍转到了上海去。”
“这个老狐狸，当初让他滚他不滚，现在怎么突然想明白了？该不会是做贼心虚吧。”
邬童撑着脑袋揉了揉额头，问，“鬼屋那事儿呢？有什么新的进展吗？”
小王摇头，“游乐园已经答应了赔偿，基本认定是意外了。”
邬童烦躁地踢了一脚办公桌，这办公桌的质量很好，踢上去的声响又沉又闷，“什么意外能在他的脸上划出那样一道口子？他爸妈都是傻x吗？”
“那发箍呢？也没什么异常吗？”
他又问。
小王助理给他的杯子里添了点水，“仔细查过了，就是顾珉随便在游乐场买的，他给了尹柯之后尹柯没戴，乔明朝找他要他就直接给他了。”
“顾珉把发箍给尹柯的时候有哪些人看见了？”
“这个真不好查，”小王助理很是为难，“当时鬼屋外面有那么多人，而且又是大晚上的，监控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就连鬼屋里的监控也一样，尹柯和乔明朝附近的人都没什么异常。”
“那个女生呢？”
“贾湘吗？她在灯熄灭之后就被吓晕了，后来还被人踩了几脚。”
小王助理看着他发白的脸有些不忍心，“小童，这次会不会真的是你多想了？我觉得可能真的只是意外。”
邬童根本就没听他在说什么，只皱着眉头喃喃自语，“要是我当时在他身边就好了……”
是啊，要是他当时陪尹柯去欢乐谷就好了，就算不能一开始就陪他去，但他只要能早一点过去事情可能也会不一样，至少他肯定会比现在多一些线索。
他本来应该赶得及陪尹柯去鬼屋的，可是……
他突然皱紧了眉头从沙发上站起来，把小王助理给吓了一跳，“怎么了？你又想到什么了？”
“季晨，你给我查一下季晨这个人，我要知道他和尹雨彤是什么关系，还有，鬼屋出事之前他都去过哪里。”
邬童站起来的时候有点急，晃了两下险些没站稳。
小王助理赶紧扶住他，“你是不是生病了？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没事，”邬童摆了摆手，“我就是这几天没睡好，一会儿上课的时候补个觉就行了。”
“邬童，”小王助理看着他欲言又止，“你……你要不要把这件事跟尹柯说一说？他好歹是当事人……”
“不行！”
邬童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不能让他知道他那个同学可能是替他受伤的，我不想看到他自责。”
“再等一等吧，”他叹了口气，“等这边有点眉目了再说，我也不想让他每天都心惊胆战的。”
尹柯照例给邬童占的最后一排的座位，思政课的教室很大，他们坐在最后一排随便干什么都不怕被老师发现。
果然，邬童一走进来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连尹柯专门给他带的酸奶都只喝了一口。
顾珉给尹柯递了个眼神，“我说他不对劲吧。”
尹柯拿起书挡住自己的手摸了摸邬童的额头，确实没发烧，他又摸了摸他的手，也确实还是冰凉。
这个人，不会真的肾虚吧？
尹柯拿起手机开始查这方面的资料，主要是他学的是西医，中医这方面的只是他还真的不是特别了解。
“阳虚的症状为腰酸、四肢发冷、畏寒，甚至还有水肿，为‘寒’的症状，xing功能不好也会导致肾阳虚；肾阴虚的症状为‘热’，主要有腰酸、燥热、盗汗、虚汗、头晕、耳鸣等。”
尹柯又摸了摸邬童的手，这又冷又出汗的，他到底是阳虚还是阴虚？
“干什么？”睡得迷迷糊糊的人突然抓住了他的手，邬童睁开一只眼睛看他，“想我了啊？上课就动手动脚的。”
“嗯，特别想你。”
“那来亲一个？”
“滚。”
邬童笑着撑起脑袋看他，尹柯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收敛一点好不好，口水都流出来了。”
“这叫垂涎欲滴。”
“上课呢，发什么神经。”
“不是发神经，”邬童纠正他，“是发qing。”
想起自己刚才查的资料，尹柯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用口型问，“你行？”
邬童觉得自己必须要用实力来甩掉肾虚的这个帽子，他用力地捏了捏尹柯的手，咬牙切齿地向他宣战，“今晚酒店见。”
酒店见就酒店见吧，正好尹柯也想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邬童没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干脆，正好这个时候下课铃声响起了，他在一片嘈杂之中飞快地勾了勾他的下巴，弯起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问，“这么想我啊？今晚哥哥一定好好疼你。”
尹柯咬着牙给了他一拳，却被他灵活地闪开了，这让尹柯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之前关于他肾虚的推论，难道他真的只是没睡好？
对于来酒店开房间这种事他们俩早就已经轻车熟路了，上学期刚开始的时候尹柯还有点害羞，但在邬童超级无敌厚脸皮的熏陶下他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掏身份证刷卡上楼了。
这家酒店是他们常来的，虽然有点贵，但邬童很喜欢他们这里两米宽的大床和香氛的味道，他说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下才来劲。
尹柯先去洗澡，邬童却拦着他自己先冲了进去，“我先上个厕所。”
想起在网上看的关于肾虚自测的小知识，尹柯厚着脸皮跟他一起走了进去，邬童愣了愣，问，“你要一起吗？”
“你上你的，我就随便看看。”
“厕所里有什么好看的？”
邬童不明所以。
尹柯轻轻踹了他屁股一脚，“让你尿你就尿，不尿就赶紧出去，我要洗澡了。”
邬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哦”，“你是想跟我一起洗澡吧？一起就一起呗，你直说嘛，都老夫老夫的了，还害什么羞啊。”
邬童解决完三急之后就要脱衣服，却被尹柯一脚给踹了出去，“谁要跟你一起洗，不要脸。”
小便很正常啊，尹柯打开了花洒，一边往身上抹沐浴露一边想，难道真的是他想错了？
等邬童洗完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把网上相关的资料看了个大概，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还是得让他亲自来检验一下才知道邬童到底是不是肾虚。
“吹头发吗？”
尹柯问。
邬童把毛巾递给他，“你帮我擦吧。”
一般都是他帮尹柯擦头发，但偶尔他也会享受一下尹柯的服务。
他在床边坐下看手机，尹柯跪在他后面轻轻地给他擦头发，“我怎么觉得你最近的头发好像变少了，你洗澡的时候掉头发吗？”
邬童头也不抬地回答，“不掉啊，可能是因为春天还没到吧。”
“这和春天有什么关系，你脑袋上长的是草吗？”
“热胀冷缩嘛，头发丝儿热胀了看起来不就要多一些吗。”
“这个词还能这样用吗……”
尹柯无语摇头。
“那要怎么用？”邬童反手在他的大腿上摸了一把，还轻轻地画了个圈，问，“用在你的小兄弟上吗？”
“能不能要点脸？”
“这就不要脸了？”邬童回头吻住了他的唇，“我还有更不要脸的，你要不要听听看？”
尹柯抱着他的脖子往床上一倒，右手伸进了他的睡裤里，“那你说来听听呗，邬童哥哥？”
邬童的眼里突然火花四溅，噼里啪啦的仿佛能烧死人，他毫不迟疑地撩起尹柯的上衣在他的胸口上咬了一口，“光说不做假把式，我还是比较喜欢直接做。”
尹柯抬腿踹了他一脚，“你属狗的吗！再咬我就把你扔下去！”
邬童顺势抓住他的腿往后一压，声音发哑，“那我让你咬我好不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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